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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国家主导的天然气公司Gazprom再一次威胁要切断给乌克兰的天然气供给,通过乌克兰转运至欧洲客户的部分天然气供应也将随之停止。自1991年乌克兰独立,这样的戏剧就反复上演。乌克兰新当选的总统彼得·波罗申科需要下决心收拾这段破坏和失调的关系。
表面上看,各方的立场都很清楚,也不难理解。Gazprom开出385美元/ 每1000立方米的价格,要求乌克兰以此价格偿付所有欠款,并保留2009年1月的俄-乌克兰天然气协议。乌克兰则因为价格太高予以拒绝,提出了268元/每立方米的价格,同时承诺以这一价格支付所有欠款。俄罗斯在一个严冬通过切断天然气供应强迫乌克兰接受了2009年1月的协议,乌克兰希望废除这份协议。
价格总是可以协商的,但乌克兰有权要求撤销有缺陷的2009年1月协议。该协议的部分内容原计划持续十年,特别是指数化的天然气价格公式和乌克兰的固定进口量,而俄罗斯的价格优惠仅限于一年。另一方面,乌克兰通向欧洲的过境关税是固定的,俄罗斯针对转运量不作任何承诺,而这一规模目前正在萎缩。
乌克兰需要撤销该协议的原因有很多。首先,天然气价格公式对它是不利的,俄罗斯开出的价格很明显是政治因素作用的结果。目前,Gazprom对白俄罗斯的价格是167美元/每立方米。在亚努科维奇仍然担任总统的2014年第一季度,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向乌克兰的开价还是268美元/每立方米,但在四月的前三天之内,价格就上调至385美元/每立方米,随后又升至485元/每立方米。现在,Gazprom提出将价格降到385美元/每立方米。但俄罗斯政府可以在任何时候再次上调价格。
考虑到有来自其他供应商丰富的潜在天然气供给,这个区域的市场价格估计为每立方米300美元左右。此外,近年来全球的天然气的价格有所下降。俄罗斯规定天然气价格公式以油价为锚,但市场上的天然气价格相对于石油大幅下跌。乌克兰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定价原则,欧盟委员也将会禁止这样的反竞争行为。相反,乌克兰应该选择年度价格协议,这与市场上的实际做法是一致的。
此外,在2009年的协议中,乌克兰承诺购买的数量远超于其实际需要,最近几年的节能也大幅减少了其消费量。因为“要么走 、要么付钱”的条款,这样巨大的数量得以强化,即使乌克兰不需要如此数量,但仍然被逼为此买单。欧盟委员会对这一规定也将以反竞争为由予以限制。在过去的两年中,Gazprom在斯德哥尔摩仲裁法院输掉了无数场反竞争案件,并被迫返还给购买者数十亿美元。乌克兰应该提升能源效率,增加国内天然气生产,在未来五年间实现自给自足。
最后,2009年的协议还禁止乌克兰将从俄罗斯进口的天然气再出口,这也有悖于欧盟的政策。任何国家都可以自由交易已经购买的天然气。
2011年,乌克兰加入欧盟能源共同体,它制定了明确的市场导向能源贸易规则,而这些都是俄罗斯和Gazprom反对的。欧盟正在对天然气市场实施实行一系列原则,并计划对Gazprom开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罚单。
出于所有这些原因,对于乌克兰而言,是时候在与Gazprom的关系上彻底贯彻欧盟的市场原则了。时值夏季,乌克兰天然气需求大幅减少,并拥有一直到九月的足量天然气储备。乌克兰迎来新一届总统和政府,他们也准备对过去恶化的对俄天然气贸易关系说不。鉴于俄罗斯的军事侵略,乌克兰即便坚持其原则也损失不了什么,西方明白谁是罪魁祸首。
商业上,乌克兰相对于Gazprom占据更有利的地位,因为即使在较低的价格,Gazprom仍然可以从乌克兰身上获利。乌克兰是一个有效的买方垄断者,因为Gazpromc不能把天然气卖给别人,只能保存在地下。因为其拙劣的经营,Gazprom的欧盟天然气进口量份额已从2002年的37%下降到2012年的25%。相反,乌克兰可从欧洲市场上买到价格合理的天然气,并且它开始开发常规的页岩气生产。由于俄罗斯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迅速地断绝其通过乌克兰的天然气中转,这一因素可以忽略。
乌克兰总理Arseniy Yatsenyuk明智地采取了强硬的立场:旧协议必须被取消,俄罗斯应该提供一个合理价格并将其写进合同,而不是“优惠”,后者俄罗斯可以在任何时候提高价格,这样的事情四月初发生了两次。否则,乌克兰将向斯德哥尔摩的仲裁法庭提出起诉Gazprom。
目前,俄罗斯和乌克兰正在欧盟专员Gunther Oettinger的调解下连夜进行谈判。最新一轮谈判在6月16日(周一)凌晨2点结束,像往常一样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与此同时,俄罗斯国家杜马外交事务委员会的主席Alexei Pushkov则态度强硬,出于政治因素,他呼吁对乌克兰采取天然气抵制。西方绝不应该逼迫乌克兰接受任何不成熟的妥协,但应当支持其政府努力达成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这应该从撤销有缺陷的2009协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