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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某个地区与另一地区的政策目标发生冲突时,会发生何事呢?这一幕出现在太阳能电池板的美国和欧洲制造商,以环境和地缘政治利益,准备与中国的廉价产品展开战斗。美国境内生产太阳能电池板的制造商成功提高了对来自中国的进口产品的关税,尽管他们的胜利使得太阳能对美国消费者而言更为昂贵、更少竞争。上周欧盟对中国太阳能电池板征收反倾销税时,类似的场景再次出现。
绿色节能是发达国家多年以来的主要目标。欧盟的目标是到2020年20%的能源来自于可再生能源,这一比例在2010年是13%。美国也有类似的目标,要求到2025年可再生能源达到全国电力的25%。其目的在于减少对化石燃料的依赖以及减轻它们对环境和全球变暖的破坏性影响。利用政府力推,德国、丹麦、葡萄牙、西班牙、澳大利亚和其他国家已达到电网平价,太阳能电力相较于其他能源有了价格竞争力。
鉴于太阳能电池板降低了我们对化石燃料的依赖而受到广泛支持,有什么能比它更好呢?硅——太阳能电池板的主要部分,其价格在过去几年减少了一半以上。部分原因是太阳能电池板供过于求和价格下跌。价格下跌时,更多的人使用太阳能电池板,这为安装公司创造了就业机会,并永久地消除了产生温室气体的燃料造成的污染物。
这里还有个政治的视角。石油的供应是有限的,并受制于价格的剧烈波动。而且,石油分布不均,主要集中在几个非民主国家,如伊朗、俄罗斯和委内瑞拉。降低可再生能源的成本对这一相近替代品的价格,产生了下行压力,从而抑制石油生产国的政治和经济力。从地缘政治角度看,利用太阳能更快捷的安装和自给的增加,减少流向石油生产国的资金,有什么比这个方法更好呢?
总体而言,廉价的太阳能电池板以可持续的方式,解决了大量的全球问题。
那么,为什么美国和欧盟要提高价格呢?制造商的担心是,原产于中国的太阳能电池板,低于成本价格销售,或者生产时受益于不公平的政府补贴,损害了正在失去市场份额的国内制造商。美国对中国的许多制造商征收24%至36%的关税。欧盟刚刚实施11.8%的关税,除非中国企业单方面提高价格,两个月后关税将增加6倍。
不幸的是,这种政策能拯救公司或者保护大量的就业机会,证据鲜少。而通过更高的价格,损害了福利,证据充分。来自美国制造企业的证据表明,非常规保护的主要成功之处在于提高国内竞争企业的价格和利润,但是减缓了流向生产效率最高的企业的资源再分配(皮尔斯,2011年)。临时关税还扰乱上游产业(例如太阳能电池板的安装和维护)的生产和就业(正如加里•赫夫鲍尔(Gary Hufbauer)在一篇相关的实时文章中所强调的)。最后,这些举措通常会引发高代价的报复,这已经在本事件中出现了,中国威胁对来自法国的进口葡萄酒征收关税。
最令人担忧的是,按照这种方法,作为世界贸易组织认可的救济措施,反倾销在全球范围内迅速蔓延。从1985年到1994年,澳大利亚、加拿大、欧盟和美国(传统的消费方)占反倾销调查的四分之三。10年后,它们仅占三分之一,因为印度、阿根廷、土耳其、墨西哥,以及其他国家,已经开始使用这一武器(鲍恩,2007年)。
正在考虑的另一个政策选择是中国制造商单方面提高价格,可能加上进口配额。从福利的角度看,这对美国和欧盟更具破坏性,因为它与标准的关税存在同样的问题,但是将保护的租金——将作为关税收入累计到美国和欧盟——转移给中国生产者(参见加里•赫夫鲍尔对这一误导性救济的讨论)。
支持这一临时性保护的经济学家们通常这样论证,这一救济措施在困难时期提供了临时援助,从而通过世界贸易组织(WTO),使得长期互惠的自由化进一步深化。事实上,发展中国家在其适用的最惠国待遇(MFN)关税降低之后,诉诸反倾销税。但是,反倾销和反补贴税仍然是高代价的救济措施,如果非要采用,应当格外小心。否则,他们可能扭转多年艰难的谈判成果。
在这一特定案例中,太阳能电池板对环境和安全有重要的溢出效应,而环境和安全带来的更高的福利成本应当阻止对这一关键能源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