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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欧洲风平浪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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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2013年欧洲的大多数预测未能如期发生。的确,欧洲政策制定者起先不当处理了塞浦路斯援助及其银行重组,导致了欧元区第一次实施资本管制。但是银行挤兑没有发生,欧元区成员国没有一个陷入反政府情绪的极端主义。事实上,2013年下半年经济增长逐渐恢复,且失业率回稳。因此,比起2010-12年的动荡岁月(其间可怕的“金融危机传染”从希腊蔓延到整个地区),欧元区表现得更具冲击韧性。

这并不那么出人意料。它与我一年前的预测大致吻合。但是,这种相对平静会持续吗?我预测,2014年的欧洲不会风起云涌,不过如我们去年12月在欧盟理事会会议上所见的,自鸣得意的风险并没有消失。 

没有正在酝酿的大选

2014年欧盟没有重要的选举事件。意大利在2014年下半年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之前,不可能就一项新的选举法案达成一致。按照传统,这一职位上的国家不会进行全国性选举。相反,5月的欧洲议会选举将是2014年的政治亮点。正如早前所讨论的,有个风险是出现愤怒的选民而一些色彩鲜明的非主流成员被选入议会。不过,欧洲议会成为由反欧盟成员占多数的“魏玛议会”的风险并不大。相反,现在的欧洲各政党似乎可能以微弱多数而占上风,以确保欧洲仍可控制。

随着其在议会的代表增加,反欧盟政党想要什么的问题(除了他们日常的议会津贴)将会出现。法国民族阵线(the French National Front)领导人玛琳·勒庞(Marine Le Pen)和荷兰自由党领导人基尔特·威尔德斯(Geert Wilders)的联盟已被诸多论及。但是,他们顶多是站在一起合照,而承担的政治风险有限。民族主义者政党跨国协作的能力有许多内在局限。

不过,欧洲议会选举可能间接影响欧盟委员会下一任主席的选择。在试图扩大欧盟的民主诉求中,欧洲各政党建议,就该职位他们各自推举出一个泛欧洲的顶级候选人(spitzen – kandidat),然后让欧洲选民决定。当然,即便欧洲议会用心良苦,这也是赤裸裸地攫取权力,因为根据欧盟条约,选择委员会主席的权力属于欧盟各成员国。并且他们不太可能放弃这一权利。与此同时,对于欧盟各成员国,忽略欧洲议会选举中的胜利方将非常困难。因此,各国元首可能被迫至少从议会选举中赢得最多票数的政党中选择一个新主席。所以,他们的选择权将受到限制。

另一场正在逼近的选举是预定于2014年9月举行的苏格兰独立公投,但是投票肯定会支持现状。苏格兰民族主义者无法令人信服地描述独立后苏格兰的样子,这可能会使大多数选民避免变化的风险。拒绝苏格兰独立很可能影响到加泰罗尼亚,其自治区政府已宣布在2014年11月进行独立公投。但西班牙政府已宣布用违宪阻止公投,而且这似乎不可能发生。就像苏格兰一样,没有人知道一个独立的加泰罗尼亚会是什么样子。

加泰罗尼亚独立的举动将会在政治上和行政上受到欧元区其余成员国的反对。一个独立的加泰罗尼亚不应该妄想获得特赦而加入欧元区,或者主办可以获得欧洲央行(ECB)流动性的金融机构。原因很简单,在欧元区承担成员国更多功能的同时(从而促进了各国的分散),另一方面它仍由成员国组成。他们不希望告诉本国的任何人:从国家分离出去是件容易的事情,或者分离随后自动获得欧盟和欧元成员的利益。

寻找施压的压力测试

在经济上,2014年最大的事件将是欧洲央行资产质量审查(AQR)的实施和欧元区银行系统的压力测试,代表着最终恢复欧洲的银行资产负债表的稳健性的机会。未能执行有说服力的审查将威胁到该地区,产生与日本相似的长期停滞,并破坏欧洲央行的公信力。比起被激励争论的、旨在用于关闭或重组破产银行的单一解决机制(SRM)(SRM最终在去年12月被欧盟各财长所同意[pdf]),AQR /压力测试更为重要。只有成功的AQR/压力测试能够避免信贷市场的持续分裂和降低核心和外围之间的高利差。假设SRM能够解决金融分裂是错误的,而大部分对复杂的SRM平衡的相关批评是不合时宜的。即使是一个优化设计的SRM也不会让欧元区各银行在突然之间再次相互放贷。

更相关的问题是,SRM平衡是否能或多或少地让AQR在2014年获得成功。毫无疑问地,预想的SRM远远不够完善。它有个过于复杂的结构,包括一个十年渐进和多阶段的过程,该过程涉及决议委员会、欧盟委员会和欧盟经济与财政部长(财长)会议。其部分植根于欧盟法律,而另一些由一个新的政府间条约来具体化。但愿,SRM的部分缺陷在成员国和欧洲议会就其正在进行的最终和解谈判中得到修正。但是,仅因为它的复杂从而无法取消SRM,是错误的。尽管存在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复杂性,28个成员国的欧盟每天都在运作。此外,在紧急情况下,欧洲官僚机构可以被规避,并在24小时内一项决定可以被强制贯彻。

最后,欧盟明智地以一个由两部分组成的框架告终,其中银行监管机构(如欧洲央行)首先确定某家银行是否有偿付能力。然后,基于欧洲央行的建议——如果该银行直接归欧洲央行监管或者在欧洲是家跨国银行——SRM决定如何处理这家讨论中的有问题的银行。有点讽刺的是,复杂且未经检验的SRM似乎可能作为一种预防性的因素。如果欧洲央行对SRM从速行动的权限有任何怀疑,它不会想宣布某家银行破产。通过同意如此复杂的SRM,欧盟各财长可能已有助于在AQR/压力测试执行以减少银行未来问题期间确保欧洲央行格外警觉。

就为新欧元区解决基金如何融资的问题,德国支持的成员国绝对预算主权占据上风。在此期间,该基金先由各国政府承担各自的份额,而ESM作为最后的手段。只有到2025年,当该基金由企业全额支付而纳税人基金不再涉及时,该基金各成员国份额将被合并到一个真正单一的基金。

金融危机和银行倒闭经常发生。健全和严格的监管延长了这些事件之间的间隔。欧洲央行十年间首次有了个额外强大的动力去确保大型银行不陷入困境,并只在不涉及纳税人的情况下为解决基金融资后。

重大的政治举措不会即将来临

去年12月19-20日[pdf]举行的欧盟理事会会议主要致力于外交和安全政策,这些仅在该地区不再有严重的经济危机时才会考虑。理事会明确表示,重大的政治危机时期以政治性(虽然不是经济和社会性)的方式结束了。德国不用再为不想提供的更多融资而承受压力了——因此对欧元区其他各国不再要求回报。

例如,在2013年底,德国就单一解决基金的融资拒不退让,拒绝了更彻底和快速地割断政府与银行之间厄运循环的诉求。但是,以一个近乎让步的方式,德国总理默克尔也没能让其他欧元区成员国支持她的“竞争力协定”的想法,这一想法是让各国承诺开展具体的结构性改革以换取经济回报。就这个问题的进一步决定只不过被推迟到了2014年10月。因此,2014年,在没有危机的情况下,德国无法像其最近几年一样决定欧盟的政治议程,并且柏林在欧洲的政治霸权也不会那么完整。遗憾的是,其他的欧盟成员国没有政治力量就欧盟议程提出新东西。整个欧盟理事会同意于12月就默克尔的提议继续谈判,不是巧合。所以,不要指望欧盟在2014年推出任何重大的政治或制度新举措。

这可能并非一个糟糕的结局。在2014年,欧盟并不需要一个新的愿景。它需要完成其现有的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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